飞院。

心头的疑雾萦绕老将军整整一日，彻夜难眠，在浅眠片刻的午后，他着近身仆从将长孙叶云律请来飞院。

叶云律今日不当值，窝在府上不出门，听说祖父传他过去，便跟着仆从去了飞院。

“云律，过来陪爷爷坐坐。”

老将军摇手招呼叶云律，面容和蔼可亲，与平日判若两人，这等亲切可亲往里只有对着叶小四与如婳才会有。

叶云律是长子长孙，老将军对他的态度不说有多亲切，但绝对比次孙好上好一个档次。他是大家长，如同一般家族的长辈一样，对长子长孙必定是寄予厚望的。

有这样的想法的，老将军对叶云律自然要比对其他人要和颜悦色一些。

老将军上了年纪，退出朝堂后，赋闲在家里，又有腿疾缠身，除了时不时打几套拳，耍几套枪法锻炼之外，在博弈之道上颇花费心思。他的棋艺虽说不是出神入化的境地，亦是不差的。

叶云律于棋艺上不曾深入研究过，只是有时陪父亲弟弟下过几局，委实谈不上精通，只能说会一些罢了。祖父要博弈，他自是不便推辞，就陪着祖父下两局。

你实我虚，第一局叶云律很快就败下阵来。

叶云律轻叹，就以他这半桶水都不足的棋艺，果然在祖父手下走不到多少个回合。

老将军指点叶云律一些棋艺之道，在下第二局时，叶云律感觉要比第一局时脑中多了一些思路，不是迷茫的状态，一枚白棋不遐思被他索落在棋盘上。

老将军是个可以一心二用之人，他一边与叶云律下棋，行棋思路不乱，一边还能和叶云律拉扯家常。

他先说了家里少了叶世衡和小四，飞院顿时冷清了不少，还好他时不时抱葳姐儿过来解解闷。

叶云律思索着怎么下棋，偶尔回应一下祖父的话。

“也许祖父年纪大了，你爹爹和你四弟又不在府上，祖父最近总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，有你爹小时候的事，也有你和泽霖、婳儿幼时的事……祖父记得有一回，那年你八岁好像吧，在私塾和同窗打了一架，你爹知道这事气得脸都绿了，操起那么长的木根就要收拾你——”

说着，老将军伸手比划着木根的长度，“大概就是这么长吧，你呀跑得灵活，愣是没叫你爹逮着，你爹一个大将军竟然追不上十岁不到的儿子。真想起来，真是觉得好笑得紧”

老将军不厌其烦诉说着，叶云律认认真真听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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